江南,冯家。
冯高望不苟言笑的坐在堂中,下面的人没人敢说话。
“京城被打下来了,嘉靖皇帝朱厚熜回了皇宫。”
“他张元青把自己当成曹操了,想要挟天子令诸侯。”
下面的其他家族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“冯老爷,十万人就这么输了?往后的生意可怎么做啊?”
“唉,不如咱们就让两步。”
冯守望老目倒竖:“让,你们要让,谁想放弃老祖宗的生意,现在就站出来。”
“不用等张元青来收,我给你们收拾了。”
下面人不再说话了。
冯守望之所以不怕大明皇帝,怕张元青,是因为他知道张元青要的是什么。
他要的是重订秩序。
大厅当中的各位家主正在说着话,外面哗啦啦落下一阵白色的纸张。
头顶有嗡嗡雷声攒动。
小人们在噪乱:“那是什么?一只大鸟吗?”
“不是鸟,上面有人,还洒下了纸。”
冯守望皱起眉头:“外面在聒噪什么,去叫人进来。”
长子冯财将管家招进来,管家手中拿着几张纸。
“老爷,上面撒下来的。”
冯守望接过来,发现是京城的明文:“免税十年,休养生息,每人五两银子。”
管家也把纸张给其他人传阅,众人都看见了纸上的内容。
每张纸上都印着玉玺。
各家家主哈哈笑出声:“免税十年,真是疯了。”
“每家五两银子,京城的国库是空的,他们哪里来的银子?”
“大明百姓何止亿万,他们真是疯了。”
唯有冯守望将手中的纸张攥成纸团:“你们有没有想过,那些飞在天上的玩意能洒下来纸,就能撒下来银子。”
张家人拱拱手:“冯老爷不必慌张,张元青也是人,这么多银子往哪去弄?”
“我看只是唬人的手段,想要咱们自己起内讧。”
冯守望心里很乱,张元青从不按照常理出牌,并且每次看似做不到的事情都做到了。
冯守望咳嗽两声:“我们与他不是交收两寸了,仁化县的一个村娃娃,能走到今天这步。”
“当年的大明商行和应州煤业险些将我们的老底一窝端掉,这才几年,全忘了?”
大厅又安静下来,将杨廷和推入内阁,并购大明商行就是冯守望亲自把持的。
那件事的确掀起了很大的波澜。
“我要的不是你们在这里惊讶,是脑袋上真的有银子掉下来,我们怎么办?”
众人陷入沉思,张元青却没有给他们沉思的时间。
当传单撒下去的时候,银子也就到了。
因为眼光的不同,众人已经习惯了命令先到,实物隔了十几天才来。
实际上可不是如此,张元青决定洒下传单的时候,银子已经在路上。
南边的所有小县城,人们的生活轨迹停下来。
不认识字的人听认识字的人讲解纸上的字。
“朝廷说免税十年,每人发五两银子,休养生息。”
旁边的老汉听了哈哈大笑:“哪里有朝廷发银子给老百姓的,胡闹!”
认识字的书生指着上面的官印:“这是皇上的玉玺,可不是胡闹。”
村妇们笑作一团,纷纷说,真要是免税十年,家家户户都能过上好日子,都能吃上粮。
小孩们也手拉着手,在田间嬉戏打闹,嘴里叫着。
“发银子喽!”
“发银子喽!”
没有一人认为纸上写的是真的。
所有人都把纸上写的东西当成乐子。
嗡!
嗡!
头顶再次出现钢铁巨兽,洒下大片白花花的银子。
银子如同雪花一般,皆是碎银子。
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都站起来了,遥望天空!
天上下钱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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